2018年12月22日,身在海外的李蔚然在日记里写下一句话,“身居异国他乡,永志不忘华夏信仰”。她手边是一本纸页发黄的《山海经》,这是她的祖母在她远嫁海外之际送给她的压箱底“嫁妆”。
在李蔚然的印象里,祖母是个还保留着旧时习惯的大家闺秀。祖母年轻的时候上过私塾,嫁给大学毕业的祖父,两人伉俪情深,抚育了三个子女,皆品行端正。在平凡朴实的日子里,祖母亲手做的中山装是祖父最爱穿的衣服。祖母做的中山装,每个针脚都平整无瑕。
祖母喜欢穿旗袍,也喜欢在小后院里面种花、赏花、纳凉看书。她原本就识字,后来嫁给了祖父,两个人互相影响着,都爱读书看报,一家子的书香气息便自此传承。
出国前一天的晚上,祖母将这本老版的《山海经》送给李蔚然,告诉她:“老祖宗为我们立下为人处世的家规,让我们以德为本,尊老抚幼,我们理当遵守家规,把好家风一代代传下去。你虽然出国,但你永远都是中华儿女,是我们李家的姑娘。一生都要遵循咱们家的家训,永远都要记得自己的根在哪里。”
当时的李蔚然虽然深受祖母感动,但对于祖母的话没有太深的感受。直到她身处异国他乡,经常看书打发时间。她在那本《山海经》里探寻着古老的中国神话故事,书中那些山川、古道、物产,既光怪陆离又神奇有趣。《山海经》中夸父逐日、女娲补天、精卫填海、大禹治水等不少脍炙人口的神话传说,讲述着华夏人民勤劳善良、果敢坚毅、永不认输的精神。
身处异国的李蔚然,徜徉在这本古老又生动的书中,为里面丰富的地理志记所感动,为里面玄美神奇的故事所吸引,更在持之以恒的阅读里寻究到“不忘华夏根”。这股精神力量虽无形却有力,可以跨越时空。
李蔚然越来越重视子女的国学教育,每周她都固定时间让孩子们去学习中文,还与丈夫商量好将父母接过来同住一段时日后,举家回国,回到养育她的华夏大地,回到那座她熟悉的、想念的四合院。
在那座充满人情味的四合院里,她总是能回想起祖母穿着旗袍在院子里给她讲故事的情景。祖母最喜爱陶渊明的“勤靡余劳,心有常闲”这句话。(潘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