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人:雨露(化名)女 31岁 企业职员 梧州人
文字记录:韦黎
一段真实的过往,一个铭心的故事,让痛苦埋葬在时间的荒野,让快乐飘荡在记忆的每个角落……
对爱情的守候,即使确信它终会到来,也鲜有人能自信满满地等待。当前路变得迷茫,谁还能守得住这份坚持?雨露用10年光阴给了自己答案:我能。正因她的执着,爱情终于照亮她的生命。被幸福包裹得一塌糊涂的雨露,道出追爱10年的心得:此情若可待,早晚不重要。
初恋,很伤很美
雨露的第一段恋情发生在22岁。22岁才谈第一场恋爱,这在同龄人中算是晚的了。可雨露不在乎时间的早晚,因为新航对她真的很体贴,以致雨露越来越肯定,这个男人值得她依靠一辈子。
随着恋情越来越稳定,新航开始把雨露带入他的朋友圈。那年夏天,龙城很热。新航最好的兄弟要在柳州一家大饭店举行婚礼。婚礼前几天,新航邀请雨露陪他参加婚礼,并希望她能给些意见,看看给他的好兄弟送什么结婚礼物。
婚礼当天,新航和雨露身着情侣装到场,他们的独特装束吸引了众人的眼光。除了新郎新娘,最受关注的得数他们俩了。被众人的目光包围,雨露还是第一次。即使坐了下来,她的心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出什么纰漏。新航倒很自如,和相识的宾客打招呼,全然不顾别人的目光。
“妈!”
新航突然大叫了一声。雨露确定自己没听错,新航确实在叫他的母亲。不知为何,雨露突然紧张起来。相恋半年多,新航一直没把谈恋爱的事向家人汇报。雨露曾问过他,新航却回答:等时机成熟了再说。雨露不知新航隐瞒此事的真正目的,但她相信新航是爱她的,一定有别的原因阻碍了他。
雨露的紧张劲还没过,新航站起来走向隔壁的桌子。雨露佯装不经意地看了对桌一眼,她怯怯的目光,正好和新航母亲的目光撞到了一起。雨露莞尔一笑。谁知,新航的母亲完全不理会她的礼貌,而是严肃地盯着雨露,仿佛要把雨露的模样刻进脑海似的。雨露感受到了新航母亲传达的情愫,里面包含了一丝敌意。
伴着悠扬的乐曲,新郎新娘入场。只是,再美丽的婚礼,雨露已无心欣赏。整场晚宴,雨露心神不宁。偶尔朝对桌看,发现新航的母亲也在看她,奇怪的是,新航母亲身边的人,也一并朝雨露看来,看完后还交流着什么。雨露猜想,她们谈论的对象一定是自己。
婚礼结束后的几天,貌似很平静。不过,风暴还是来了。新航的母亲邀请雨露到家里做客,吃的是西餐。雨露一听,愣了。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家里请客吃西餐的,尤其是家里还有老人的。雨露知道,这一天迟早要面对,所以从容前往。
晚餐过后,新航的母亲委婉地打听雨露的家庭情况。面对未来的公婆,雨露如实告知:小时候,她的父亲抛弃母亲离开了,10多年来,母女相依为命,日子过得很清贫。听到这样的故事,很多人会投来同情的目光,可是在新航父母的眼里,除了惊诧,还有毫不掩饰的嫌弃。
那晚,月色很美。
雨露却沮丧地预感,她和新航的恋情,行将走到尽头。果然,此后的半年,因为新航母亲的阻拦,新航和雨露大吵了几次。新航坦言,两人的家庭相差太大,他没有信心帮助雨露赢得母亲的喜爱。话虽至此,新航一直没有提分手。直到雨露开口提了“分手”二字,新航才含泪点了头。
初恋,要么很美,要么很伤。雨露把这段初恋,归入美的范畴。在雨露看来,能在最美的年华,遇到真心爱自己、不计较自己家庭的男人,本就难得。雨露不苛求美丽的结局,只享受爱的过程。
坚守,甘被嘲笑
雨露从不认为,与新航的恋情以失败告终,这和她坚定保持纯净之身,一定要留给新婚丈夫的原则有关。新航虽然家境殷实,但为人淳朴,做事踏实。这样一个自强的男人,非常尊重女人。雨露以为,多数男人应该也这样吧?走出失恋的痛苦,抱着对新恋情的期待,雨露踏上了寻爱之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雨露意识到一个再明显不过的问题。虽然自己自立、好强,但是清贫的家庭状况生生地摆在那里,要找到一个不嫌弃自己家庭的男人和家庭,确实不易。与其奢望,不如找一个家境相当的,两人一起打拼创造未来。这样,谁也不会嫌弃谁,这样的恋情才牢固。
雨露这么想,也这么做。再有男人向她献殷勤,雨露首先打听对方的家庭情况。个别男人以为雨露想嫁有钱人,初认识时,把自己夸得天花乱坠,房、车多少都一一罗列。直到被拒绝,才知雨露看重的不是这些。
阿海在一家公司上班,是个部门经理。虽是经理身份,可是诸多杂七杂八的琐事都由他处理,人手不够时,阿海必须自己动手搬运东西,和雇来的工人没两样。所以下班的时候,阿海的工作服多是脏脏的。
一个姐妹把阿海介绍给了雨露。初见阿海,看到他沾着污渍的衣服,以及晒得有些黑的皮肤,雨露顿生好感。这样一个勤劳、肯干的男人,应该值得认识一下。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相处还算融洽的他们,确定了男女朋友关系。
正式交往后,雨露和阿海的亲密,止于亲吻、拥抱。起初,阿海以为雨露在玩矜持。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阿海再次提出生理上的要求。这次,雨露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提出了一个条件:必须先领结婚证。阿海笑了:不领结婚证就不能发生关系?雨露生气了,扭头要走。阿海见势着急了,赶忙阻拦。
雨露认为有必要和阿海谈一谈她的原则。本以为自己的坦诚能换来阿海的体谅,谁知阿海一边听一边偷笑,最后还忍不住大笑起来。雨露难堪万分,也伤心万分。兴许是做好了撕破脸的准备,阿海把自己的想法倒了出来。
阿海直言,这年头像雨露这样矜持的女人,实在太过稀有。阿海赞同雨露的坚持,但心理上、生理上都没办法支持她。阿海依旧认为,要发生关系必须先结婚,此举实在幼稚,要是性关系不和谐,难不成刚结婚就离婚?
阿海还说,他欺骗了雨露,其实他有房、有车。正因条件摆在那里,所以他才想好好地挑选,确定了再结婚。雨露虽是好女人,可是他们的关系还没进展到要谈婚论嫁的地步,为了满足性欲而结婚,阿海觉得实在草率。阿海坚持试婚后再结婚。雨露坚持自己的原则。两人还是谈崩了。
阿海和雨露都是执拗的人。吵过之后,两人都曾试图改变对方,可都无疾而终。有一天,雨露看到阿海搂着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逛街,两人卿卿我我。雨露终于释怀。自那一刻,这个男人已成过客。
缘分,悄悄降临
雨露12岁跟母亲来到柳州。这些年,母亲一直给人打工,白天干一份活,晚上做一份。雨露工作后,母亲才辞掉了一份工作。由于打工这些年学到了一些手艺,母亲开了一家小店做餐饮。为了不让母亲那么累,雨露给母亲请了一个小工。
一天晚上,小工刚走,雨露的母亲正准备关店门。一个30岁出头的男人来店里吃东西。当时店里只剩半碗米粉的料,雨露的母亲劝男子到别家看看,一边说还一边道歉。男人笑着说,只剩半碗粉也没关系,下次来多给些配菜就行了。母亲看男子这么坚持,爽快地开火给他煮东西。
吃粉时,雨露的母亲和陌生男子聊开了。
男子名叫洪斌,住在米粉店附近的小区。当晚出差回柳州,家里已经没有饭菜,只好出来找东西填肚子。母亲看洪斌样貌端正,情不自禁跟他说了自家事。提及相依为命的女儿,母亲掉下了眼泪。洪斌被吓到了,赶忙好言安慰。
放下手中的抹布,母亲和洪斌说了雨露这些年的情感经历,一边抹眼泪一边感叹:这么好的女儿偏偏遇不到一个珍惜她的好男人。说到和阿海的恋情,母亲气愤地为女儿鸣不平:难道女儿坚持把纯洁的自己留给新婚丈夫,有错吗?
母亲越说越激动,一旁的洪斌,有些不知所措。正好此时,雨露来到店里。看到母亲湿润的眼睛,雨露立刻明白了一切。雨露不好意思地向洪斌道歉,然后扶母亲到里侧,让她平静下来。转身出来,桌上放着5元钱,洪斌已不见踪影。
此后,洪斌再也没有出现。
奇怪的是,雨露母亲的小店,多了一个热情的女顾客。她比雨露的母亲年长几岁,和蔼可亲。每天上午到市场买菜前,阿姨都要到小店吃碗粉。半个月后,母亲和这位女顾客渐渐熟识,两人谈天说地,非常投缘。
雨露经常加班,过了晚上8时,才能到店里帮母亲的忙。一天晚上,散步路经小店,顾客阿姨终于和雨露碰了面。阿姨盯着雨露看了好久。按捺不住喜悦之情的阿姨,终于道出了实情——原来,阿姨是洪斌的母亲。
那次到店里吃粉,洪斌知道了雨露的故事,对她的坚持非常佩服。为了获得母亲的支持,洪斌把事情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并让母亲也到店里看看,感受一下这对母女的母女情深……雨露还是摸不着头脑。雨露的母亲倒是反应快,忍不住流下高兴的眼泪。
这位含辛茹苦的母亲,没想到自己不经意的倾诉,竟让女儿找到了一段好姻缘。雨露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洪斌也尊重雨露的决定。直到嫁给洪斌那一天,雨露才把完整的自己交给了他。(文中人物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