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十年前,梁晓声凭借《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今夜有暴风雪》、《雪城》三部曲享誉文坛,成为知青文学领域最具代表性的作家。与此同时,他也正是以此“三部曲”给自己的知青文学创作画下句点。
谈及此次再出山创作《返城年代》,梁晓声表示,“以前我只是写这那一代人如何如何;后来我突然意识到,这一代人背后的时代,更加可贵和重要。小说中最重要的人物,它叫‘时代’。我写《返城年代》并不是为了怀旧,更重要的是回到历史的端点,展现一段真实的岁月,给现在的年轻人补上历史记忆,不仅让他们了解那一代人,更要让他们知道那段历史。”
“忏悔”关乎幸福指数
“返城年代”是指20世纪八十年代知识青年大返城后,基本都到了而立之年,人生的道路有过心酸,有过迷茫,有过彷徨,甚至绝望,有过“上山下乡”的人生经历,反倒让他们的心灵无比刚强。
在封底,梁晓声写道:“忏悔与自我救赎,如同孪生姊妹。”《返城年代》被称为忏悔型知青小说,梁晓声说,“当我一开始拿笔写作知青题材的时候,关于‘人道主义’的母题就成为我的一种文学理念。《返城年代》,呈现的是一种向着自然而美好的人性的回归,与我其他所有的知青书所不一样的一点是它塑造了一个忏悔型的知青形象——罗一民。”
梁晓声说,忏悔或许貌似无关轻重,在生活中如果做到这点,钱包不会鼓;不做这点,钱包也未必会鼓。但做这点,有个好处是在生活中被他者所真诚认同、信赖的几率更大一些,这可能也是平常人的幸福指数之一。所以,《返城年代》这里不过分强调人道主义,而强调美好的人性。
理想主义促进人性进步
在梁晓声之前,知青文学多数一味展现“伤痕”,而梁晓声的作品却在展现岁月苦难的同时,还体现出知青的理想主义、英雄主义情怀。然而,这种理想主义曾受到不少批评指责,认为他所表现的理想主义是一种虚假的、被迫的、被愚弄的情怀。
对此,梁晓声表示,别人说的对,但只对了一部分。“现在理想主义四个字在我的创作理念上更侧重善良的好人,坚持善良不放弃的人。”“生活就是这样,作品却是那样,作品不是生活的镜子,不是说是生活镜子的作品才是好作品。文艺创作之所以产生的原因,就在于让我们在创作中表达夙愿:至少希望人们以后去那样做,作品之所以高于生活就体现在人性的水准方面。”
梁晓声说,人类社会的进步说到底是人类在人性方面的进步。“怎样才能达到人性的进步,就是要用文化或者文学艺术不断地重复着同一母题,在娱乐的泡沫中不断重复着。重复有没有意义?肯定会有,它的意义在于,一旦这种重复的表述和诠释停止,人类文明可以在最短时间内退回到原始的状况。我清楚这点,所以会在我的作品中多写这些。”辽沈晚报记者 顾珍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