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新闻网讯(市场信息报记者 谈春平 杨红军)2014年1月21日有微博爆料出西安市中心医院遭人打砸,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对此,记者联系到了事发当事人。她向记者叙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严若溪妈妈:元月七号,孩子咳嗽发烧去她们门诊看,医生说是急性支气管炎,我们就吃了两天药。
记者:去哪家医院?
严若溪妈妈:就是西安市中心医院。吃了两天药孩子还是高烧,我们就去再看,她们说是急性支气管肺炎。当时在门诊打了两天针,就收住院了,元月十号正式入院。她们就一直给孩子说是按肺炎治疗。到元月15号、16号她们说孩子好了,可以出院了,我们就带孩子回家了。半天,孩子又发高烧了,我们就又去医院了,因为没有办出院手续,所以直接就住进了。
记者:然后呢?
严若溪妈妈:然后就那天晚上孩子就高热。
记者:哪天?
严若溪妈妈:17号晚上,孩子就可冷可冷可冷,喊“妈妈、妈妈我冷”,我就给她盖很多被子,过了一会儿孩子就抽过去了。医生就来了,给孩子打安定,打了好多针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孩子就再没醒来,她们说孩子睡着了。可是我觉得孩子没有反应,我就一遍一遍的叫医生,医生说:“睡着了么,高热惊厥我们见多了,急啥呢,我知道还是你知道?”我给孩子一遍一遍的擦着降温,孩子就吐,从鼻子嘴里吐,我就叫医生、叫护士,她们都说没事。医生都叫不来,叫来了就把听诊器一搭,“好着呢”就走了。孩子吐了一夜,到半夜的时候,我发现孩子都拉到床上、尿到床上了,我又去叫护士、叫医生,护士也不给医生说,医生还在睡觉。孩子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叫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医生说是因为给了太大的镇定剂,她醒不过来,明天才能醒来。我就等,早上 六点,孩子已经从嘴里吐出紫色像血液的东西,但又不红。我又去叫医生,医生说“八点查房,第一个查你就行了,别喊了,我在想着你娃呢。”
严若溪妈妈:来了一个护士说“这孩子昏迷了”。八点半了,她们开始抢救孩子。大概到十点多,她们医院说让我们转院,她们没有呼吸机,让我们转院。我们就打120,120来了以后,说孩子已经没有自主呼吸,孩子的瞳孔已经放大了。120不拉,我们自己就找人。我们自己找了儿童医院的专家来给孩子看,那个医生看完之后说“这个孩子要是转到儿童医院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如果不转也只能是等死了。”我们就把孩子转到了儿童医院,儿童医院医生说弥漫型……抢救了30个小时,孩子就没了。儿童医院一进去就说,这孩子的希望不大,但是她们会尽万分努力的。孩子不在了,如果那天晚上她们有人,她们的一线二线有人,至少发现孩子不对,哪怕那时候抢救呢。十多个小时,我一趟一趟地,他们就不管啊,她们就说好着呢,她们都没人给孩子量量体温,看看孩子。
严若溪妈妈:后来我们去儿科,本来我想给儿科主任说,我想跟她们的医生对峙,我想问问她那天……可是那天我们一进办公室,我们找她们的科主任,见那个医生在那跟别人笑呢,正常上班在那笑呢。那样的医生还正常上班,孩子的爸爸就失控了。我觉得为人父母没有人不会失控的,是人就会失控的,她就是杀死我孩子的杀人犯。
家属说就是因为医护人员的不尽职、诊断失误,才让她失去了自己心爱的孩子,医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严若溪妈妈:她们医院诊断不对,她就不是肺炎,儿童医院的医生也说这不可能那么快就弥漫型了,她们花了那么长时间的治疗。医生的不作为,她们就是杀死我孩子的凶手。她们没有进行过任何有关脑炎的检查和治疗,她们一直打着头孢,就是我们平常都认识的头孢。从来没有按脑炎检查和治疗过。
得知严若溪不在了,她的老师、同学的家长纷纷都来到她家里,看望她妈妈。回想起小若溪懂事、关心人的情景时大家都很痛心。
严若溪的老师:班上同学都挺喜欢严若溪的,严若溪如果不来,她很少不来,突然没有来的话,班上小朋友都会问陈老师严若溪今天怎么没有来?有时候比如说小朋友摔倒了,她就会去扶起来,特别真诚,看你疼不疼,怎么样呀,咱们去医务室吧。她特别主动去关心别人。有时候就觉得这孩子,你想不到的一句话就感到特别的贴心。发自孩子最真诚的一个问候,有她在你就特别贴心那种感觉。我今天早上(2014年1月23日)才知道她这个消息。但是我就一直没有相信,最后我给她姑妈打完电话,给她妈妈打完电话,她妈妈那个情绪,我才相信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情,真的。所有的家长告诉我,陈老师我们想去看一看,我们想去看一下严若溪妈妈。我们家长今天本来不是来这么几个的,后来我们想严若溪妈妈的情绪控制不了,所以我把我们家长全部都劝住了,我说你们都不要这样子,严若溪妈妈肯定心会更疼的。
严若溪同学的家长:直到现在我做到这个地方,看到这些东西我都觉得,好像还是跟做梦般一样,不可能,因为太突然了。孩子平时也没有说是体弱多病,这个孩子什么都没有。而且这个孩子特别会关心人,我们孩子有时候会有伤心什么的,她回来会告诉我说“妈妈严若溪给我安慰和帮助”我觉得这个孩子……真的挺痛心的。
严若溪妈妈写给小若溪的《宝贝成长日记》
严若溪妈妈:09年8月3日5点,随着那一声亮亮的啼哭声,宝贝诞生了。我们迎来了一个新的生命,她将融入我们的生活,从此我做妈妈了,女儿,当你能独立的打开这本成长录的时候,我想这是一份惊奇和好奇。但妈妈更希望随着年龄的增长,感知你的成长历程,我相信这会是一份珍贵的礼物,也会让你学会感恩,让你知道你的点点滴滴,成长与进步,包含着妈妈多少心血。
严若溪的舅舅:派出所来了这边就打了一个人,打了我们这边一个人。
记者:警察打咱们的人了?
严若溪的舅舅:打了,肯定打了,连我也打了。
记者:警察也打你了是吧?
严若溪的舅舅:把我也弄地上了,我什么也没干。
记者:警察打了你们几个人?
严若溪的舅舅:和我哥三个人。
记者:把你们三个人打了是吧?
严若溪的舅舅:还踹我姐一脚,这是最关键的。因为踹我姐一脚,那人才拉了他,不拉他警察也不打他,才打那个人的。
记者:据网上说当时来了不少防暴警察,打你们的人穿的什么警服?
严若溪的舅舅:就派出所的,防暴警察和特警都没有动手。
就此事件记者也积极联系西安市中心医院,希望得到院方的回应。可在整个采访过程中会跑了院方多个部门,没有一个人接受记者的采访。更多的是推脱、逃避。
记者:你们现在又让我们找政工科
院办工作人员:就昨天那个事吗?
记者:就昨天那个事。
院办工作人员:政工科,统一在政工科。
记者:我到政工科,政工科统一说的到院办。
院办工作人员:到政工科。
记者:您确定?
院办工作人员:嗯。
四楼儿科现在还专门安排了安保人员把守。
记者:院办去了。
儿科门口保安:院办的人没给咱通知么,咱们暂不接受采访么。
记者:咱们四楼儿科住院部监控,当时的事情我们能不能看一看?
政工科工作人员:不好意思你们这不能拍。
记者:我们采访怎么不能拍啊?
政工科工作人员:因为我们是办公室。
记者:我们过来采访这是我们的工作。
记者:因为家属说公安也涉嫌打人。
政工科工作人员:这个我们没有得到信息说公安动手打人。
记者:我们现在就想调一下这个监控,能否调一下让我看一下?
政工科工作人员:那是这样,我先联系一下,看我们院方同意不同意好吧?
这位政工科的工作人员一去不返,记者等待近四十分钟后再次返回医院办公室,正巧碰到了黄兴隆副院长。
黄兴隆副院长:警方把这个(当时监控)他们该拷的拷,他们该封的封,那就这样子有第三方。
记者:那等于公安把这个调走了是吧?
黄兴隆副院长:那肯定么,你想上面有他的人么。
记者:咱这有留存的没?
黄兴隆副院长:机子上应该有,我不懂这个,但我想机子上应该有。
小若溪走了,家里的很多玩具,都在等着小若溪,等她回来一起玩游戏。可是,小若溪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留下更多的是悲伤。
西安市中心医院这种回避,对事件不做回应,不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的态度公众是不会答应的,家属更不会同意。
小若溪的妈妈告诉记者,她现在还能挺住,因为她还没有为她的宝贝女儿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