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变成拓展训练基地的工程场
签合同搞修建,工程量远远超出合同范围;完工后不结算,工程款至今讨要不回来。众所周知,干完活拿工钱本来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然而,延安市一老板在给延安市委党校搞修建后,却遭遇了结算难的问题。这究竟是咋回事呢?本报记者进行了一番调查。
老乡投诉:“工程完工校方不愿付款”
“我们给他们干了110万元的活,他们党校却不愿意兑付工钱,现在马上要过年了,我负债累累,工人工资给不了,材料款给不了,你们说,我该咋办呢?”
元月13日上午,一名叫朱延萍的老乡对记者说,2014年11月10日,延安市委党校基建科主任周随新找到他说,党校有一工程需要他们做。按照周随新当时的介绍,他知道工程是该校的一个“拓展训练基地三通一平”工程。工程的内容主要包括拆除灶房、砌围墙、平整5块院地等内容。
“当时周随新说工程量要控制在20万元以内,超了20万元就要公开招标。为了赶工期,党校不能走公开招标的路子,这样浪费时间。我们前期合作过,当时关系都处的不错,所以,我就没多想。按照周随新的要求,和对方签了一个工期为10天,总造价为18.6656万元的一个修建合同。并同时在合同中规定:‘工程价款,最终以审计决算为准’”。
朱延萍说,2014年12月1日,他们公司和延安市委党校签订了施工修建合同后,他们就开始了施工。但是在施工期间,作为甲方的校方,因为实际工程中出现的问题给他们不断变更,增加了许多施工项目和工作量。
“施工开始后不久,我们的工作量和工程项目都增加了许多,当时我就提出签订补充合同,但是周随新一直不签,也不给我们出具变更、增加的工程清单。只是说等或干完后再给我们办理。”朱延萍说,原本只有10天工期的活,由于在不断的变更和增加施工项目,他们公司一共干了4个多月才完成。
在周随新办公室要工资的老任和老秦
“我们是2014年12月2日开始施工,2015年4月28日才完工,整整干了4个多月的活。完工后,我一直找对方要求结算工钱,但是,学校方面一直在回避。直到2015年6月21日,在我们多次反复的催促和要求下,周随新将工程项目重新勘察、丈量核定后,给我们出具了4份工程签证单和一份证明。也就是说,我们的实际工作量已经不是原来合同中规定的工作量了。校方也认可了我们新的施工内容。”朱延萍说,拿着校方给他们新签的施工单,他们公司就请了专业工程预算员对其进行了决算。结果实际工作量已经达到了110多万元。
“干党校这活,我们公司先后就垫进去80多万元,加上学校陆续给的十几万元,现在光成本就已经达到了90多万元。我们拿着决算单去学校结账,但是,该校的主管领导却不认可、不签字。”朱延萍说,从2015年4月底到现在,他们先后跑了20几次去党校结算工钱,但是该校常务副校长薛耀军拒不签字也不认可。
“现在马上就过年了,民工工资和材料费等,好多都没付清,我现在有家难回。党校是一个培育人才的地方,咋能把我往死里逼??我给他们提供的决算单他们党校不认可,我让他们寻找第三方结算工程量,他们党校又不愿意找人做决算,这不是明显的想赖账吗?你们说,我该咋办呢?这是逼着让我跳楼啊!”
朱延萍站在当年施工的地方讲当时的情况
昨日上午,朱延萍的合伙人老任说,实在没办法,他只能在党校跳楼讨要他们的工程款了。
校方回应:“我们以学校利益为重”
在朱延萍提供的合同书中记者看到,合同的签订日期确实是2014年12月1日,在合同的第二款中明确写有“工程价款最终以审计决算为准”。在该合同的第五款工期时间中明确写有“要求10天内完工”等字样。
而在另一份“延安市委党校拓展训练基地维修工程竣工结算总价”中记者看到,该工程的实际结算总价为114,8377.41万元钱。
昨天下午,为了了解详细情况,记者来到延安市党校调查此事,在该校三楼的一间办公室里,该校常务副校长薛耀军说:“党校一共占地127亩,山上是86亩,山下是41亩,山上面是原来的女子大学和党校旧址。为了响应延安市相关精神,学校要将山上‘修建成党建基地’为了搞好这一项目,学校一负责工程的韩副校长就找了朱延萍让其干活,当时的预算也是朱延萍自己拿出来的,是18万元多。但是到了决算后,就算出来100多万元,对此,我们学校不能接受。”
“学校当时为啥不走公开招标的路子来确定施工方?朱延萍说当时的18万元预算是在你们校方的授意之下做出来的,说超过20万元就要公开招标,你们不愿意走公开招标的路子,嫌麻烦。当时合同签订的工程工期只有10天,而实际却干了4个多月,4个月只干了18万元的活,这种可能性有多大?你们学校不认可干了100多万元的活,为啥又在工程签证单上签字?签了字又不愿意承认,这些都怎么解释?”
面对质询,该薛副校长说:“具体情况我不清楚,我们韩副校长和周随新主任了解这事,你可以找他们询问。我们以学校利益为重,为啥最后成了100多万元的活了,你们只能问他俩。我只知道当时周随新在工程签证单上签字是受了对方威胁,是在周随新办公室被胁迫的情况下签的字。这些你们可以问周随新本人。”薛耀军副校长最后说:“我们是党的学校,钱是国家的钱,干了100万的活,我们也没办法往上报,这些钱不是谁想花就能花的,朱延萍说他们干了100万的活,我们不相信。”
元月14日早上,在党校二楼周随新主任的办公室,记者就相关问题了解情况时,周随新主任说:“当时合同约定的内容确实也发生了变更,但是没有那么多。我们让对方做决算出来,但是数字太大,没办法,学校不认可。我当时在工程签证单上签字就是受到了对方的威胁,迫不得已才签的字。签字是在打印部签的,签字时没有受到胁迫,后来受到胁迫了,他们还到我们家闹过,还在我办公室住了一晚上,我很害怕。”
“字是在哪家打印部签的?受胁迫了你为啥不报警?你知道你签字后意味着什么吗?你们不相信为啥自己不找一家有资质的决算公司来对工程量做一个决算?你们找一家公司决算一下,不就清楚了应该给对方付多少钱?原来的合同中不是也规定工程价款最终以审计决算为准吗?”
在记者的追问下,周随新说:“南关一家打印部,打印完后就签字了,我只是觉得受胁迫了,没有打架也没有限制人身自由,没有证据能证明我受胁迫了,所以就没有报警。做决算是施工方的事,不是我们甲方要做的事,所以我们不能自己找第三方来进行决算。你们记者也不能听信一面之词,要客观公正的看待这件事。”
为了了解清楚周随新在签字时到底受没受胁迫,14日中午,记者见到以前跟朱延萍一起干活的老任、老秦两个老汉,老任、老秦都60多岁的年纪,老秦在朱延萍工地打零工。老秦说,去年9月,他们为了要工资,曾在周随新办公室坐了一晚上,周随新本人愿干什么就干什么,他们只是在办公室等发工资,没有任何语言冲突,更没有任何过激行为。对此,老秦说他拿自己60多岁的人格担保!下午,记者在延安市南关小学旁边一家名叫“志芳打印部”的门面房里找见了当时给周随新和朱延萍打印工程签证单的一姓贾的工作人员,该工作人员回忆说,当时确实是她给对方打印的签证单,她还开玩笑说让对方请客吃饭。“去年夏天的事,具体日期我不记得了,那天两个人看上去很融洽,根本看不出谁威胁谁,就在我们这些资料堆上签了字。他们一个让另一个请客吃饭,我才开玩笑说让他们也请我吃饭的。”该贾姓工作人员还原了当时的情况。
如此看来,周随新所说的被胁迫的情况根本不存在!
一方面不认可施工方的工程决算结果,一方面自己又不愿意找一家公司对工程做一个总决算。延安党校的这种态度耐人寻味!
在此,本报将继续关注此事的发展。(文图 记者 雷鸣 罗青)